第170章(第3/3页)

刘备回头往去,屋内灯火煌煌。

他想不通,当年那个豪气冲天、单骑定荆州的刘景升,如今坐拥十万雄兵,帐下更有”荆襄八骏”这等俊才,为何会变成只知清谈的守成庸才。

刘备抬手,按住自己胸膛。

隔着骨血皮肉,那颗心依然滚烫跳动。

刘备想,他不能把复兴汉室的志向寄托在刘表刘璋这两个汉室宗亲身上。

他必须自己来。

刘备快步回到自己府上,不顾久未打扫的桌案,就着昏黄烛光,写下一封信。

【孝直之言,备愿取之……辞刘表而入益州……】

江淮之地乱成一团,一动不动的荆州反倒显得格外不同。

八百里加急的军报从荆州飞马进入冀州。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传国玉玺被陈昭拿起,托在掌心把玩。

郭嘉盯着玉玺上下翻飞的轨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自家主公一个接不住再把玉玺磕掉一角。

“看来袁术没有帝王命数了。”陈昭把玩玉玺,轻蔑笑了一声。

也不知是在笑袁术还是笑刘表。

荆州这些年偏安一隅,自讨董时便作壁上观,兵精粮足。若刘表当真出兵,陈昭还真没把握同时应付三州之敌。

她原打算等刘表一动,就派人把传国玉玺悄悄塞给袁术。就袁术那个性子,死到临头他也敢称帝。刘表作为汉室宗亲,就是把剑架在他脖子上,也绝不敢支援一个僭越称帝的逆贼。到时只能不战而退。

没想到刘表都没给她用后手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备住荆州数年,尝于表坐起至厕,见髀里肉生,慨然流涕。还坐,表怪问备,备曰:‘吾常身不离鞍,髀肉皆消;今不复骑,髀里肉生。日月若驰,老将至矣,而功业不建,是以悲耳。’”——《三国志·蜀书·先主传》裴松之注引《九州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