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2/5页)
覃娘子看了眼那袋银子,打开一看,里头除了银子外,竟然还有银票,这些钱财足够她们母女一辈子吃喝不愁。
这件事处处透露着古怪,她不免有想起周莹这些年偶尔割裂的生活习惯——大多时候什么苦都能吃,也很勤快,看起来就是乡野出身的,可有时候一些行为习惯,又像高门大户出身的闺秀。
思及此处,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她到底经历的事多,沉默了一会后,转身朝外走:“我去官府报官试试,若那边话里话外让我们不要管……那说明这事不是你我能掺和的。”
巧娘明白了母亲的意思,沉默下来。
她们一同去了官府,衙役的态度很好,甚至称得上恭敬,只是和覃娘子预料般,明里暗里告诉她们不要再找周莹这个人。
两人从官府出来,脸色都有些难看,沉默着往家走。
覃娘子看着周莹住过的屋子,悉心用布子罩好,叹了口气后,阖上屋门后落锁。
相处了这么久,她早把周莹当半个女儿看待。
可她不过小老百姓,已经快五十岁了,身后还有惦念的亲人,没有办法掺和这事。
唯一能做的,就是留下周莹的屋子,想着她说不定哪天就又回来了……
*
汴京的春比沧州要暖和,没有大雪,只有春雨细细绵绵,水烟弥漫。
温幸妤挑开帘子看着熟悉的街景,神色有一瞬恍惚。
三年天气,汴京还是这样繁华,可人却变了,真正应了物是人非这四个字。
从同州回汴京的那个春天,她满含期待,想着终于报完了恩情,带观澜哥回家。
而如今再回来,却只剩下满心悲凉愤恨。
祝无执把帘子从她手心抽出,缓声道:“这街道有什么可看的?等到了宫中,我带你去后苑转转,那种了不少奇花异草,想必你会喜欢。”
温幸妤垂下眼,没有回答,只问道:“我什么时候可以见我妹妹?”
祝无执脸色一阴:“待你乖乖听话,朕自然会安排你们见面。”
温幸妤闭上眼靠在车壁上,没有继续理睬他的意思。
马车缓缓驶入深宫,高高的宫门一点点闭合。
温幸妤被安顿在离福宁殿不远的仁明殿。
仁明殿主殿的陈设和枕月院主屋一模一样,庭院里也种着昂贵的海棠,此时正值暮春,花枝摇曳,香风阵阵。
伺候她的依旧有那两个哑婢,除此之外还有若干宫女内侍。
到了仁明殿,宫人已经往浴池了放了水,温幸妤去沐浴更衣。
祝无执先去了拱垂殿处理堆积的奏章,又召见了大臣商议事务,等忙完已经深夜。
他披着月色去了仁明殿,温幸妤没有等他,已经睡下了,青丝如云散在枕头上,眉头紧蹙,似乎做了噩梦。
祝无执沐浴后上了榻,想起这一路上她冷漠的态度,心中愈发不满,直接覆身压下。
他已是天子,为何要在意一个出身低微的女人的想法?他想要的,直接取便是。他给了恩宠,她合该恭敬受着。
温幸妤就像一只风筝,仿佛只有一遍遍这样想,才能牢牢拽住那脆弱的绳索,把她留在身边。
温幸妤被吵醒,看着祝无执衣襟松散,吓得抬手推他,却被他面无表情用腰带绑住了双腕,旋即便是没有任何温情的占有。
她闷哼一声,随之偏过头去,咬着牙硬是再也一声未吭。
祝无执捏着她的双颊,强行把她的脸转过来,一眨不眨盯着她慢慢爬上红霞的脸。
温幸妤身上出了一层细汗,无论祝无执如何折腾,都一声不吭。对她而言,这不是一场欢爱,而是一种折磨。
祝无执呼吸有些乱,他俯身吻住她的唇,撬开她的唇齿,二人唇舌勾缠,被咬破了唇/瓣,血腥味弥漫。
温幸妤眼中泛着水光,得了喘息的空挡,怒骂:“没本事的狗皇帝,除了强迫你还会干什么……”
祝无执脸色阴沉,再次吻住她的唇,愈发凶狠,想要逼迫她求饶,可惜最后都没能如愿,只听到她压抑的啜泣。
后半夜,祝无执抱着她去浴池清洗,回到床榻上紧紧拥着她,把脸埋在她颈窝。
温幸妤腰腿酸疼,疲惫不堪,正欲闭眼睡觉,就听到祝无执突然道:“你为何一直畏惧憎恶我,为何不能接受我?”
这个问题,这一路上祝无执问了她不止一次,每次她都沉默以对。
或许是存着刺激他的心态,今天她忽然想回答了。
祝无执只觉得怀里的人沉默了很久,或许是一刻,或许是两刻,总之她突然开口了。
她转过身,和他面对面,声音很轻,神情复杂:“不,我并非从一开始就厌恶你。”
“曾经我视你为天上月,是这辈子的可望不可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