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4页)

费允承向佣人一摆手,佣人便识趣的拉开了大门。

费允承:“进来吧,年轻小辈不懂事,总不能我也不明礼数。”

费允承带着庄稷一路走回内厅,坐在主桌的八仙椅上。

“孩子去睡了。”

费允承声音平和,“朝朝今天累到了,也早早便上去休息了。庄小先生,你确定要要现在吵醒他吗?”

庄稷:“不用。”

厚重的正门棱角在庄稷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极深的痕迹,此刻已经肿胀起来,青紫斑驳,格外吓人。

庄稷看向费允承:“让他安心睡觉,我等过他十几年,不在乎多等这一个晚上。”

“哦?”

费允承一挑眉,“倒是看不出来庄小先生的深情。”

费允承:“今日宴会上,我看庄小先生和姜家那幺儿倒很是般配。”

庄稷转开视线,他胳臂伤口出了血,一滴一滴的砸在地面上,溅起一朵血色的花。

费允承徐徐道:“若是见一个爱一个并非庄影帝的爱好,难不成真如许多靓女一般,觉得伴侣不够爱他,诸多刺激。”

庄稷握在雕花木椅上的手骨青白,嗤笑一声:“费先生年纪不小,八卦倒是听了不少。”

费允承一笑:“的确,不过多数八卦,结局都不好。庄小先生觉得呢?”

*

鹿汀朝觉得自己睡了格外漫长的一觉,睡得自己腰酸背疼,好在卧室床很舒服,他滚了好几圈,才慢吞吞的爬了下来。

……费允承的酒也太烈了,这么晕的吗QAQ

果然好酒也不能多喝。

在他模模糊糊的印象里费允承好像在他耳边还说了什么,但已经忘记了。

一会儿下楼去问问好了。

鹿汀朝还是不爱穿拖鞋,洗漱完毕吧嗒吧嗒的打着哈欠从楼梯上往下走,柔白的脚踩在还烧着地暖的木地板上,像猫一样的不发出任何声音。

绕过一圈——

鹿汀朝揉揉惺忪的睡眼,发现庄稷和费允承各占一面沙发,正襟危坐的等在内厅里。

鹿汀朝:“!!!”

朝朝最近没做什么坏事需要这两个人一起来抓他吧QAQ

鹿汀朝心慌意乱,下最后几阶楼梯的时候左脚绊右脚,立刻重心不稳向前跌去——

“朝朝!”

“宝宝!”

两个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立即站起来疾步往楼梯赶,但终究不敌地心引力。

鹿汀朝只来得及用左手抓住楼梯扶手,本来就睡得迷糊膝关节一软,顿时摔在了楼梯上:“唔——”

疼痛的泪花顷刻从鹿汀朝眼眶里滚了出来。

他在剧烈的疼痛中呆了几秒,距离鹿汀朝更近的费允承终于到了他身边。

男人身形高大,肩背宽阔,在鹿汀朝面前伏下身:“朝朝,摔哪儿了?”

鹿汀朝疼死了,声音都是理直气壮的撒娇,他被纵容惯了,怨天怨地怨楼梯就是不怪自己。

他被泪水泡得愈发明艳的眼睛扬起来:“费允承!你家楼梯有毛病,大清早就摔我!”

鹿汀朝太漂亮了。

他的漂亮不是在哪一个瞬间,而是在不同的瞬间拥有不同的艳丽。

哭的落泪时是想让人侵占诱哄的漂亮,肆意张扬的时候是让人唇齿垂涎的漂亮,就连在床上被弄得一塌糊涂时……才是不被窥见的,迷乱的漂亮。

庄稷只远一步,被费允承挡在了后面。

他透过费允承的肩膀,看到费允承得到了原本只独属于他的——鹿汀朝的漂亮。

嫉妒是无数只细密啃咬的蚂蚁,不眠不休的噬咬庄稷的五脏六腑,他疼得站立不稳,想越过费允承向鹿汀朝伸出手。

抓住一片空气。

费允承却能用大掌包住了鹿汀朝的脚踝。

费允承像是在哄劝稚子:“乖乖不哭,这房子太老了。我下午就让人来给朝朝装电梯。”

崴了的右脚已经迅速肿成一个大包。

鹿汀朝哭得一抽一抽的:“你赔,赔我医药费。”

费允承是白手起家,掌心都覆着层薄茧,手指粗糙,带着无数伤痕修复好留下的疤印。

鹿汀朝的皮肤却白得如槐蜜,细腻莹玉,衬得红肿愈发可怖。

费允承滚烫的掌心一点点熨过鹿汀朝的脚踝,砂砾感和灼烧感烫得鹿汀朝一个机灵,连肩膀都跟着颤了颤。

“好,叔叔赔你。”

费允承的目光落在鹿汀朝的脚踝,没有松手,指尖一寸又一寸厮磨着那处皮肤,那是一种类似于爱抚和情人间前调的动作。

语气却如同长辈的安慰:“朝朝想要什么,叔叔都赔你。现在有没有舒服一点?”

大概是被碰到了伤处。

鹿汀朝低低喘了声,声音带了告饶:“别!费允承,别碰,疼……”

费允承的大掌彻底包裹住了鹿汀朝的脚腕,他另一只手从腰后抱住鹿汀朝:“好,叔叔不弄了,抱你去沙发休息,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