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三十六章逃不掉。(第2/4页)
他顿了顿,补充道,“和离之事。”
“嗯?”
薛瑛回过头看向他,眼神清澈坦荡,不假思索地说:“我当然是依哥哥的意思。”
“而且我们不是本来就说好了要和离的吗?哥哥信里说得挺对的,你我被迫成婚,婚后也总是吵架,经常不和,再加上……”
再加上还有换子一事的纠纷,自然是没法与寻常少年夫妻那般相敬如宾的,总不能日日互相看不顺眼,还不如早些解脱,和离了事,各行嫁娶。
不过她没有说下去。
程明簌的面容在烛光下半明半暗,沉静如水。薛瑛的回答果然是这样,与他预想的一样,意料之中,这本来就是她期盼已久的事情。
自然,和离也是他最开始设想的,只是他没料到这一日会来得这么突然,虽然在新婚的时候,程明簌巴不得第二日就与她分道扬镳,可如今机会真的摆在面前时,他又觉得太突然,程明簌毫无准备,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但他到底有什么计划,他自己都说不明白。
只觉得心口空落落,又沉甸甸,不受控制,这种脱离掌控的滋味令程明簌烦躁不已。
前几日赋闲在家时的打打闹闹,好似临行前的散伙席。
薛瑛不再多言,梳完头发便翻上榻睡觉,外间的桌子上还堆着没有收拾好的东西,在昏暗中格外扎眼。
程明簌心中思绪万千,了无睡意,洗漱完后静静地躺在薛瑛身旁,耳畔很快就响起少女匀长的呼吸声。
窗台的滴漏滴答滴答响着,外面也下着小雨,不知怎的,程明簌的膝盖竟然真的隐隐开始作痛了。
他睁着眼睛,数着窗台的滴漏声。
算了,和离就和离吧,这原本就是他所求的结果。
明日他主动去和武宁侯夫妇说。
程明簌闭上眼。
睡梦中,馥软的身体逐渐靠过来,像以前那样贴着他。
薛瑛身体不好,但是又贪凉,尤其到了夏日,总喜欢踢了被子,翻到榻边睡,因为拨步床外放了冰块,靠近些更能感受到寒气。
程明簌睡在榻边,他的身上也是凉凉的,薛瑛经常挨着他睡,一开始她还不好意思,后来就心安理得,他不是夫君吗,伺候她不是理所当然?
就算明日和离了,今日也得迁就她。
程明簌像以前一样端端正正地躺着,任薛瑛贴着他睡,可到了后半夜,一切都不一样了。
少女的靠近如同羊入虎口,轻而易举就被身旁的人禁锢住,修长的指节足以扣住她一双纤细的手腕,她含着泪,口齿不清地骂着他,程明簌默然不语,另一只手缓缓碾过她的唇瓣,拇指伸进去,按着柔软的舌尖。
“讨厌你,讨厌你。”
她蹬着腿说,眼尾通红,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那样簌簌而落,只动了几下,男子的膝盖不由分说地顶进腿间,让她动弹不得,连挣扎都成了奢求。
程明簌盯着她喋喋不休咒骂的嘴唇,他将她口上的胭脂抹开,又觉得不够,阴沉沉的眸子锁住少女的视线,然后在她惊慌的目光下低下头,按着她唇瓣的手改为掐住她的脖子,在她因害怕而挣扎时,俯身含住柔软的唇舌。
原来那些色泽艳丽的胭脂尝起来是这个味道,有些甜,还有些苦涩。
手腕上的银镯叮当当地来回碰撞,响声不断,时缓时急,少女哭着往前爬,又被拉住脚踝拖回来。
她湿淋淋的发贴着枕面,双腿发颤,跪不住,求饶也没用,又被翻过来。
柔柔弱弱,毫无杀伤力的嗓音一颤一颤地道:“程子猗,我讨厌你。”
程明簌醒了。
远处天色如鱼肚泛白,屋中昏暗,一片漆黑。
程明簌猛地坐起身子,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上来一般大汗淋漓,空气里弥漫着本不该出现的味道。
亵裤里凉透了,胸腔中的热气却又始终无法平息。
程明簌喘着气,湿漉漉的鬓发贴在脸颊边,他侧过脸,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薛瑛正躺在身旁熟睡,咫尺之遥,一无所觉,因为嫌热,她不知何时将衣襟散开些许,香气四溢,胸前雪白的肌肤胜过月光。
程明簌咬了咬牙,浓烈的烦躁感涌上心头,他恨恨然将揽着他薛瑛推开,力道大得她在睡梦中都嘤咛地翻了个身,程明簌将她推得远远的,而后翻身下榻,赤脚踩在冰凉的地砖上,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
怎么会梦到她呢?
为什么还是那样的内容。
他不觉得自己对薛瑛会有什么特别的想法,程明簌是个自控力很强的人,他厌恶被操控,同样,也厌恶眼前的东西失控,那种无法预料的情绪如火苗一样迅速攀升,越烧越烈。程明簌赤着脚站在回廊下,冰冷的石板透过脚心传来寒意,却丝毫无法压下他心头的燥热与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