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3/4页)
徐云很少说话打断李军医思维,只在一些谢怀瑾的身体受不住的时候同李军医说起谢怀瑾旁的病,一个病接一个病,听得李军医直皱眉头,眉头皱着,吩咐徐云下针的速度却也肉眼可见地慢了下来。
开始辞盈干等,后来辞盈就在长廊阴凉处处理公务。
她偶尔看看门窗紧闭的屋子,然后又提起笔批改,一般处理完的时候,李军医和徐云就出来了。
辞盈提前让人将册子都收了起来,同徐云和李军医打过招呼后,就进去看谢怀瑾。
青年除了第一日昏倒,后面许多日都只是虚弱一些。
最开始没有力气讲话,恢复一些后开口总是先唤辞盈的名字。
“辞盈。”
“辞盈。”
“辞盈......”
辞盈喜欢谢怀瑾叫自己的名字。
她依偎在他怀中,听着青年的心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有了这个习惯,可能因为她总是怕青年死了,还有什么比心跳更证明一个人活着呢?
辞盈看向谢怀瑾时想,或许也有。
她自己的心跳。
他们相拥着。
两个月的时间很快结束,辞盈写信给燕季说明自己这边的情况,让泠月先回去处理一部分事情,泠月本就想先回去,于是辞盈吩咐的当日就起身了。
小碗赶来长安送泠月,她夫婿就抱着孩子站在小碗后面,泠月在马车上对着小碗挥手,回到马车里用帕子抹了抹眼泪。
各人有各人的选择,朋友散在四地本就是常事。
长安距离漠北太远了,即便没有那么多身不由己,可又有几人记得下一次相见,每一次都像最后一次,泠月掀开车帘身子往后看,见小碗就站在那里笑意吟吟地看着她,高声说着“一路走好”。
辞盈将小碗一家邀进了府,小碗还是叫辞盈“主子”,她女儿见了也跟着小碗叫辞盈“主子”,小碗忙捂住小女孩的嘴,对辞盈说:“主子见谅。”
辞盈牵过小女孩的手,温柔说:“又又,叫姨姨。”
又又本就是学语的年纪,甜甜跟着叫:“姨、姨姨。”
辞盈从怀中拿出一个小金锁,戴到又又脖子上,小碗在一旁惊呼:“主子!使不得,太贵重了。”
辞盈轻声道:“孩子都唤我姨姨了,没有礼物怎么行,金锁是在寺庙求的,很轻,只是一个心意。”
小碗便不好说了,只是红着眼看着辞盈。
辞盈摸着又又的头,又又玩着小金锁,辞盈又从怀中拿出一个大金锁,起身挂到小碗脖子上,温柔笑着说:“和又又的一起求的,我的小碗的金锁是大的,好好收着。”
小碗想说“主子你给的已经太多了”,辞盈却摸了摸小碗的头,轻声道:“小碗你知道这些对我而言实在不算什么,比起这些俗物,你曾赠予我的东西更为可贵,而比起这些,你对我而言更可贵。我只希望小碗好好的,不要再拒绝了好吗?”
小碗哭着说不出来话,辞盈笑着给小碗整理好衣领,将沉甸甸的大金锁埋进去。
“长安东侧的有福银庄我安排了人,日后若是有事情不方便寻我或者我不在长安了,可去寻银庄的人。”
小碗哭着说“多谢主子”,辞盈弯着眸,没有在意称谓。
她们是家人。
比起宇文拂,宇文舒,朱光,小碗,茹贞,泠月泠霜更像她的家人。
饭后,小碗夫妻俩来辞行,辞盈没有挽留。
她像小碗送泠月一般送走小碗,回身就看见青年在不远处等她,适才的一点感伤立马就消失了,她跑向谢怀瑾,从前面将人抱住,她没有说话,青年也没有说话。
很久以后,辞盈才说:“外面风很大,你不该出来。”
青年抚摸着她的头,没说什么。
只在辞盈抬眸的那一刻很轻地吻了吻辞盈眼睫。
辞盈眨了眨眼睛,也亲了亲青年眼睛。
两个人对视着,突然就笑了起来。
辞盈推着谢怀瑾回去,夕阳在他们身后。
......
一切都在转好,徐云针灸的频率已经从一日一次变为两日一次,谢怀瑾虽然还会咳嗽但没有再咳血,就在辞盈以为一切都会慢慢变好时,谢怀瑾的腿伤突然严重了。
从前还能下地走上两步,现在已经需要用很大力触碰才能有知觉。
辞盈偶尔发现时,眼泪就落了下来。
“什么时候开始的?”辞盈哽咽着问。
青年擦着她的眼泪,温声道:“没有很久,治疗了几日就这样了,没有太大的影响,除了不太方便以外。”
“还会好吗?”辞盈看向谢怀瑾,却又觉得问谢怀瑾不如去问李军医。
她起身要先离开,被青年从身后牵住手:“开始大夫就说了,都有可能,辞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