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第2/4页)

青年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人,他说:“总有一些事情......”

辞盈捂住这个人的嘴,和燕季待久了,她身上也染了些“无赖”:“不管不管,就是不做,谢怀瑾,你不要说话了。”

谢怀瑾真的就不说话了,只是愣愣看着辞盈。

两个人都明白,这句玩笑的话辞盈说的有多认真。

“我不需要你为了我一定要做什么,权势我会自己去争,我想要的东西也会自己努力,我不需要你日夜看这些春宫册子,也不需要你暗中铺那么多路。”

辞盈依旧捂着青年的唇,直到指尖传来一个淡淡的吻,她颤抖了一下手指,重新将人拥抱住。

青年的声音也月光一样淡:“辞盈好厉害。”

而他好像是无用的。

从很久以前开始,就只是辞盈的负担。

辞盈盯着青年的眼睛,轻声道:“谢怀瑾,你又在想什么?”

昏暗的烛火下,青年抬起眸,眼中有淡淡的笑意。

他如实说:“只是觉得辞盈的夫婿好像不该是一个如此无用的人。”

辞盈起初没有明白这一句话的意思,明白过来之后,她捏紧了拳头。

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忍住眼泪:“那你觉得我的夫婿应该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谢怀瑾想了良久,说:“不知道,好像什么人都不太配得上。”

辞盈看着谢怀瑾,手一点一点松开:“我还以为你又要将我推给别人。”

这是辞盈第一次真正谈起这个话题。

她看着谢怀瑾的眼睛,轻声说:“如果这样的事情你再做一次,我真的会离开。”

她的语气甚至说的平淡,只有她知道,她衣袖下的手在颤抖。

谢怀瑾看了辞盈许久,只俯身牵住辞盈的手。

这一夜,两个人是在一张床上睡的。

矛盾其实也没解决,但两个人之间好像就是这样,那日谁都没敢在说下去,没有到那个地步,人总是心存侥幸,也愿意为了相守暂时敷衍过去。

那日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其实和从前也没有什么变化,那日晚上的争吵只像一个小小的插曲,在两个人心中都埋了一根刺。

虽然离开了漠北,辞盈每日还是要处理公务。

谢怀瑾一般陪在辞盈身边。

辞盈第二日其实还有些生气,但处理公务的闲暇看见在她身旁看书的谢怀瑾,那一丝气就彻底消了,她后知后觉那日的话有些决绝和威胁,但她说不出口。

后面两日,燕季送来的公务特别多,辞盈有时甚至要忙到深夜。

谢怀瑾始终陪在辞盈身边。

两个人每日晚上也总是同床共枕。

辞盈曾想看谢怀瑾的腿,被青年拒绝了。

他鲜少拒绝她什么事情,于是青年无声拦住她的手的时候,气氛一时有些僵硬。

辞盈其实并不是一定要看,但她不明白为什么医师能看,婢女能看,烛一烛二能看,她不能看?

她总觉得他在避着她。

很多事情上。

辞盈觉得夫妻不应该是这样的,她也无人可以倾诉,于是她也一日日变得沉默。

后来争吵的爆发是辞盈又一次发现谢怀瑾在看那些春宫图,她不可置信地看向被她发现脸色苍白的人,颤着声音问:“谢怀瑾,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青年的身下是呕吐的污秽,手中的帕子沉默地放在嘴边,烛一在一旁低垂着头不再说话,辞盈一手将桌上的春宫册丢了出去,怒气使她整个人有些失态。

她后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放得了那样的狠话。

她被日午的太阳照的头晕,晕眩的感觉涌来之际,她冷静至极地说:“谢怀瑾,你要是想将自己作践死,就作践吧,我好好活着,免去我漠北长安两处奔波,哦,我们现在不是夫妻,百年之后也不会合葬。”

她脑中晕眩,但面上看上去很清醒,说完了就离开了。

始终未抬起头的青年在她说出那一句“百年之后也不会合葬时”,终于抬起了头。

盛午的光下,青年看着远走的身影,只觉得阳光刺眼。

他看着身上沾染的污秽,手中有着涎水的帕子,动不了的腿,很轻地笑了笑。

烛一在一旁担忧地看着他,但良久之后只听见青年说:“为我换一身衣裳吧,麻烦了。”

烛一张口,却不知道能说什么。

明明他也觉得不应该这样。

烛一还是去拿衣服了,谢怀瑾在屏风后解着盘扣,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然后是烛一将他翻起来,先褪下他的衣服,然后拿干净的帕子为他擦拭,再帮他将干净的衣袍穿上。

谢怀瑾看着自己残废的腿,他的手安静地放在腿上,等烛一转身发现谢怀瑾腿上满是血时惊呼:“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