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3/3页)

祁晟问:“为什么?”

陆鸢笑道:“那当然是因为名字是我起的,所以不能改,春花秋花多好听,春日有桃花,秋日有菊,各有千秋的美。”

祁晟听到她脱口而出的成语,也已经习惯了。

没上过正经学堂,单单只是认字,可不会识得这么多的成语,还会用在闲聊上。

“那便不改。”想了想,他又问:“那若是我们以后又有女儿,是否也要沿用到花字?”

陆鸢应:“姐姐们都叫了,她怎……等等。”

她扭头看向黑暗中的男人:“这八字都没一撇呢,你想得未免早了些?”

祁晟:“提前谈好,以后便不会起争执。”

陆鸢冷“呵”了一声,说:“我才不与你说这些。”

祁晟:“那你想说什么?”

陆鸢:得,问题又回到了起始点。

“不说,睡觉。”

她闭上眼,尝试入睡,但依旧无法忽略手上的火辣。

熬了大半宿,祁晟也断断续续地与她说话,说着说着便睡了。

一场秋雨过后,气温骤减。

陆鸢畏冷且很晚才睡,第二日自是赖床了。

巳时末,粥都已经凉了,屋子都还没动静,祁晟心下担心就回了屋,看向在床上似裹成蚕茧的陆鸢。

他伸手探向她的额头,并未发热,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陆鸢已经半睡半醒了,察觉到有人把手放到她的额头上,她才微微睁开一条眼缝。

见是祁晟,才打了个哈欠,问:“外边冷不冷?”

祁晟应:“有些冷。”

“既然醒了,就起来盥洗,吃早饭。”

陆鸢一听到有些冷,就摇头:“我缓缓。”

祁晟见状,便起身,把自个的外衫拿了过来:“穿我的衣裳。”

早早就让她往衣裳里添芦花,她嘴上应着,但却也是敷衍,到现在都没塞。

如今手伤着了,便只能是他来拆线添芦花,再缝上。

陆鸢缓和了一下,掀开了被衾,被冷得一哆嗦,忙穿上他的外衫。

祁晟与她道:“我瞧瞧你的手。”

陆鸢把手抬起,递向他。

祁晟拿着她的手仔细观看了一会,才道:“还好并未起水疱,很快就能恢复。”

她的手已经稍稍消肿,也没昨日那么红胀了。

祁晟把紫草油膏又拿了出来。

陆鸢忙道:“我自己来,我自己来,你忙你的。”

虽然他也够轻,但她还是觉得别人给她上药,像是在上刑。

祁晟抬眸看了她一眼:“你惯会敷衍人的,我这会走开,说不准你怕疼,只随便涂抹。”

陆鸢瞪了眼:“我是能拿自己烫伤开玩笑的人吗?”

祁晟垂下眼挖了些许的紫草膏,并未应她,好似是默认了她的话。

陆鸢:……

算了算了,他那么想照顾人,就让他照顾得了。

上了药后,他阖上紫草膏的盖子,说:“我去热一热粥,你先去盥洗。”

陆鸢盥洗后,便回屋喝粥。

她喝着粥,便见祁晟把她新做的衣裳拿了出来。

她问:“你做什么?”

祁晟找到她近来新买的小刀,道:“拆线添芦花。”

说着,便眯起眼,仔细看线头位置。

陆鸢默了默。

他一个近视,竟还想拆衣服的边线?

可别把她衣裳给拆坏了!

陆鸢忙把衣服抢了回来:“别别别,我另一只手还好着呢,我能拆也能缝。”

抢回来后,还小声嘀咕:“我好的衣服就两件,弄坏了咋整。”

祁晟微微蹙眉,也没怪她不早弄,而是道:“若不然花些银钱,找个大娘来帮你添,左右应当也花不了几个钱。”

陆鸢:“别了,花那冤枉钱做什么,我干活的右手还好好的,也没什么影响。”

“而且今日也不用做什么,慢慢做也是成的。”

祁晟琢磨了一下,道:“若弄不好,别硬撑。”

陆鸢连连点头。

要不是自己拖延症犯了,早该做好了,若是因手伤了,而花钱让人弄,她定然能悔到晚上都睡不着觉的程度。

整个下午,陆鸢都忙着隔开自己衣裳的夹层,往里添芦花,而祁晟在旁给她缝上线。

还别说,他虽然眼睛还是不大好使,可手下的针脚比她做的还要密,还要整齐。

陆鸢见状,顺道把身上属于他的外衫也脱了下来,拆线蓄芦花,再让他自个缝上。

从围山村来城里时,何老婆子便是担心他们会冷,愣是装了一大包的芦花。

看着芦花,陆鸢也有些想何老婆子了。

也不知道家里留守的一老两小,现在过得咋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