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5/7页)
可她作为侯府主母,总不能太偏心自己亲儿子,明面上还是要端水的。
她双手合十:“老天保佑,让我过两天安生日子吧。”
要是让她天天一睁眼就给两个儿媳妇断官司,她,她宁可把自己关起来陪猫玩儿!
“不吃了,走,回屋喂绒团儿去。”
沈令月吃饱喝足,又洗了个澡,趴在床上睡了一觉,再一睁眼,天都黑了。
新房里点起了粗长的龙凤喜烛,照得满室通明如白昼。
据说这喜烛要燃到天明,预示着新人白头到老。
她坐起来伸了个懒腰,问青蝉:“前院的宴席是什么时候散的?”
“听说一直闹腾到了未时,侯爷才发话让散了。”
青蝉这一下午也没闲着,出去和澹月轩伺候的丫鬟小厮套了一圈近乎。
她笑道:“他们说咱家姑爷被灌了好多酒,到最后都不是一杯一杯地喝,而是直接上酒坛子了。”
沈令月眼睛一亮:“他喝醉了?”
醉了好啊,最好一觉睡到明天早上,忘了“倪小蝶”才好呢!
青蝉在沈令月期待的目光中,憋笑摇头。
“姑爷一直喝到散席还稳稳站着呢,只不过身上沾了酒气难闻,说是要先在前院洗漱打理一下,算算时辰,也差不多要回来了。”
青蝉见她身上还穿着寝衣,便问:“小姐要不要再去洗个澡,换身衣裳?”
沈令月有点抗拒,怎么说的好像要她洗干净了等他回来似的……
她找借口,“我才睡醒,又饿了,你去给我找点东西吃。”
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青蝉没多想,应了一声出门去了。
沈令月走到梳妆台前,桌上的妆奁盒子是她的陪嫁,今天跟着送亲队伍一块搬过来的。
她拉开最下层的抽屉,里面放着几个素色小瓷瓶。
上次让何融去买的chun药还没用完,后来她又让他去弄了点蒙汗药。
原本想着要是她嫁的男人太差劲,实在下不去嘴,那就直接一把药药倒了,坚决不委屈自己。
可是现在嘛……事实证明男人不但很可口,手感也很亚米……
但是他要命啊!
沈令月脑内斗争了半天,最终下定决心,一把抓起小瓷瓶,藏在袖子里。
不管了,还是先药倒了再说。
这时青蝉忽然跑回来,语气惊喜。
“小姐,姑爷从前院回来了,还让厨房置办了一桌酒菜,要和您一起吃呢。”
沈令月:!
她手忙脚乱跑到屏风后面,胡乱拿了两件平常在家穿的衣裳套好。
裴景淮已经到了门外,听着里面窸窸窣窣的声响,也不催促,就站在门口不紧不慢地等着。
过了一会儿,青蝉拉开门,冲他小心地点了点头。
“姑爷,可以进来了。”
裴景淮进了屋,见沈令月已经换下耀眼光华的大红织金嫁衣,上身桃红色绣燕草纹竖领小袄,下着一条鹦鹉绿底花间裙,素净的小脸,一头黑发松松挽在脑后。
她站在床边,双手交叠,低着头一声不吭,好像绑了嘴的鹌鹑。
裴景淮更想笑了。
现在知道怕了,当初爬树偷听的劲头呢?
他只装作不知情,大马金刀地往桌边一坐,敲了敲桌面。
“站那么远干什么?过来。”
沈令月磨磨蹭蹭挪过来,坐在他对面最远的位置上,依旧低着头不吭声。
青蝉和霜絮端了酒菜碗筷过来摆好,正要给二人布菜,裴景淮一抬手。
“都出去吧,今晚不用你们伺候。”
青蝉抿唇,憋着笑蹲了蹲身,“是,奴婢今晚在外面值夜,姑爷有什么吩咐喊一声就成。”
来之前刘妈妈都给她们培训过了,今晚一定要打起精神,热水时刻准备好了。
别,别走啊……
沈令月眼巴巴地看着两个丫鬟退出房间,青蝉关门时还冲她挤眉弄眼。
门一关,裴景淮就变了脸。
“是你自己老实交代,还是等我用些手段?”
沈令月深吸了口气,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夫君……想听我交代什么?”
“还装?”裴景淮挑眉,“需要我提醒你吗,倪小蝶姑娘?”
“我可以解释,真的,这完全是一个美妙的误会……”
沈令月绞尽脑汁拖延时间,主动拿起酒壶,“要不我们边喝边聊?”
裴景淮刚要阻止,就听她自说自话,“不行,夫君今天喝了太多酒,还是换成茶水吧。”
她拿起酒壶起身,走到放茶壶的圆桌旁,侧过身子背对裴景淮鼓捣着什么。
裴景淮没出声,只是抬手将梳妆台上的铜镜稍微调整了个角度。
烛火明亮,铜镜清晰映照出沈令月的动作——
她从袖中摸出一个小瓷瓶,拔出塞子,往一只杯子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