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情我愿(第6/7页)

纸张刮过的痕迹与树枝划过的痕迹是不同的,光线暗,裴越第一眼还没瞧清楚,待凑近细瞧,明怡注视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忽然覆身过去。

殷红的唇瓣贴住他薄唇,

裴越始料不及,身子僵住,连着呼吸也一并屏住了。

她的唇太凉,带着霜雪之气。

却也极软,至少比她那个人要柔软。

两人就这么贴了足足好几弹指功夫,谁也没动。

已到亥时四刻,逼近裴越就寝的时辰,这么一闹要闹到何时去?裴越在斟酌。

明怡方才是情急之举,要如何亲人,心里委实没数,罢了,做都做了,硬着头皮也得做下去,于是她双手覆上他胳膊,就着把人推上榻间,唇压在他身上,等着他反应。

若裴越不乐意,她总不能勉强?

帘帐滑下,覆住二人交叠的双腿,外间的灯芒已被遮挡住,拔步床内只余朦胧的灯色。

她呼吸泼洒过来,挺翘的鼻梁抵在他鼻翼处,那张脸似乎犹带着被水浸透过的氤氲,眼直勾勾盯着他,裴越被她瞧得喉结翻滚,这几日与她同床共枕强抑的燥热好似被点燃,如火簇簇窜起。

他抬手钳住她腰身,翻转过身,将她压下,二人的双腿也由之均挪上塌。

裴越眉目沉静注视她,幽深的瞳仁翻腾着欲色,低声问,“想好了?”

都这样了,还能没想好?

明怡坦然道,“是”,简简单单一字,透着洒脱的韵致。

裴越得到她肯定的答复,再度俯身,贴着她唇瓣细细研磨,毕竟不是那么熟稔,又是第一回 ,动作极是温柔,一手撑在她两侧,腾出一手去解二人的腰带。

二人外衫已褪,本只剩中衣,中衣再解下,只剩薄薄的丝绸寝衣了,明怡身上有伤痕,不习惯被他瞧见,陡然拦住他的手,“家……一件吧,我……

“好。”裴越自来矜持,也不习惯赤身相对。

层层叠叠的衣裳一件一件被扔出来,有中衣,有亵裤,片片飘落在脚踏,覆住那两双冬靴,各人身上留了一件薄薄的长衫,被褥裹上来,密闭的空间,体体面面的,少了那么一层尴尬。

不喜口液交缠,未伸舌尖,裴越只在她面颊流连片刻便往下,与此同时双手捉住她手腕,一点点与之相交最后将之扣在头顶。

明怡从未被人这般强势对待,很不习惯,喘上一口气低声商议,“家主,能不能松开我的手?”

这时,身上那男人好整以暇盯着她,嗓音被渡上一层沙哑的欲色,“你说呢?”

明怡与他对视片刻,张了张嘴,竟是无力反驳。

看来上回伤他的事是过不去了。

明怡望着他,眼神带着几分无可奈何的妥协,落在裴越眼里便是有些委屈了,他又垂眸在她唇瓣覆了覆,算是安抚,与此同时,长膝已顶进来,明怡脸蓦地一热,微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虽说那双眸子依然干净清透,眼尾却不知不觉被点缀了一抹红,这样的风情于她而言,已是很难得了。

寒冬腊月的,一不小心便着了凉,裴越尽量压低身子,将被褥裹严实,不叫她着一点凉,又怕她难受,改用双手握住她手掌,双臂手肘撑住,如此贴得更近,甚至那股疾炽的燥热已混合在一处,分不清彼此了。

自从那一处贴住后,他们谁也不再言语,眼神也无任何交流,都有些难为情。

画本里描得再唯美,真正践行又是另外一回事,明怡有些难受,好似无法容纳,胀得她呼吸都困难,汗一滴滴往外冒,顺着湿透的鬓角往下滑落发梢里。

她当然不习惯发出任何示弱的嗓音,尽量让自己放轻松。

也从未想过这种事竟然这么难捱,甚至已经默默盘算过去了多久,是不是差不多了……正这么想着,突然,好似有什么越过山棱直抵心尖,那一瞬天地都静了。

明怡深吸了一口气,原来一切才将将开始。

檐外风声鹤唳,稠密的风从窗棂缝里偷进来,迫不及待钻进鸳鸯帘帐,扑打在明怡面颊,她冷不丁颤了下,被褥内外真真是冰火两重天,面颊吹着冷风,内里却火热难当。

裴越从不是肆意妄为之人,相反他极为克制,毕竟是初回,自然不想给明怡留下疼痛难忍的印象,眼看她眉心皱在一处,虽然没喊疼,裴越却是打住,有些进退两难。

意识告诉他当往后退,身子却没准许,想着总归得过这一关,他年纪不小了,父亲在他这个时候已然有了他和二姐,而如今他的孩儿还不见踪影,这是他们身为宗子和宗妇的责任。

“你再忍着些。”他出声安抚,终于舍得松开她,抬袖细致拂去她面颊的大汗,

明怡这辈子不知吃过多少苦,旁人哄她,反而叫她格外不好意思,多少大风大浪过去了,这点事算什么,她定声给出回应,“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