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在神女面前谈道?(第2/2页)
徐州则大不相同,黄巾之祸并未大规模蔓延到徐州,徐州又水系发达,天灾也少些。不少其他地方的士人都为了避祸而移居徐州,陶谦又好名声,对士人宽容仁慈,弄成了士族与州牧共治徐州的局面。
陈昭派蔡琰先行一步,就是赶在她还没到,士族警惕心还不高的时候先一步收集证据。蔡琰是大儒之女,在徐州士人看来属于他们“自己人”,不会多加防范。
拿着案卷翻了几卷,陈昭表情就沉了下去。
“东海糜氏家中拥有僮客万人,资产上亿钱这么多僮客,都赶上我带来徐州的昭明军了。我看他就是有反心。”
陈昭语气很慢,二话不说先给糜竺扣了顶帽子。
“这个笮融,借助运粮职务聚敛财富佛像铜铸镀金,佛寺内有九层铜盘和楼阁步道,一寺可容数千人。让信徒读经,还通过免徭役吸引信徒”
陈昭被气笑了,语气不善:“在我这个黄巾神女眼皮底下传播教派,胆子挺大。”
信就信吧,建个七八亩大的寺庙她也懒得管,可一建就是能容纳数千人,还让信徒免除徭役,让百姓奉养。
这是在她头上动土。
翻看完卷案,时辰已到三更天。蜡烛流下两行苍白的蜡泪,屋外风声呼啸,有些像呜咽的哭声。
陈昭把桌上卷案分成三份,分别代表拉拢、打压,还有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本使君初到徐州,人生地不熟,理当设宴款待州中官员。”陈昭抬起酸涩的脖子。
陪在书房中一直安静不语的蔡琰应了一声:“臣将宴设在三日之后?”
“可。”陈昭长身而起,把桌上案卷塞进书架。
自陈昭踏入徐州的那一刻起,就有无数双眼睛紧紧盯着陈昭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在那日送别陶谦之后,彭城中更是有不知多少人在等着看陈昭的反应。
收到陈昭的宴请函之后,不少人纷纷松一口气。
“都说陈熙宁是玉面罗刹,我看,也不过如此。”笮融提心吊胆了数日,拿到陈昭的宴请函后,一颗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下去。
他向曹豹笑道:“她一个乡野出身的黄毛丫头,彭城又没有黄巾贼让她使唤,她不依靠我等,还能依靠何人呢?”
在他们看来,陈昭邀请他们赴宴,这就是一个示软的信号。
“既然事情已经尘埃落定,我便无需慌张了。”笮融起身,从婢女手中接过僧袍。
“为这点小事,险些误了我的佛会。曹兄,我要去赴会,便不留你了。”
寅时三刻,州牧府邸十二扇朱漆的正门次第而开,门楣悬着织锦幡轻晃,来往宾客如云。
陈昭坐在堂上,众人坐在下首,侍婢捧着犀角卮往来添酒,其乐融融。
唯一的不同,就是这些添酒婢女有些高大,容貌也不算清秀。
“为何没有舞姬?”笮融想着这是个讨好新州牧的时机,主动开口,“想必是使君刚到徐州,还未来得及添置,下官府上养着数十舞姬,愿意献给使君。”
“汝想看歌舞?”陈昭瞥了笮融一眼,拍拍手。
一队持刀壮汉如狼似虎走进来。
堂中顿时一片寂静,只剩下吞咽口水的声音。众人纷纷绞尽脑汁猜测陈昭是什么意思,莫非这是一场鸿门宴?
就在堂中针落可闻之时,陈昭忽然笑出了声:“来,跳舞给诸位贤才看!”
八名赤帻缣巾的魁梧汉子踏着鼓点起舞,手中环首刀出鞘,手持刃踏起禹步,气势汹汹。
一舞罢,堂中更加安静,不知是谁的酒樽打翻了,堂内缭绕着一层浓郁的酒气。
“我如今是徐州牧,有些事便少不得要问明白。”陈昭的声音打破了一室凝重。
“笮融!”
已经被这别具一格的歌舞吓得满头大汗的笮融骤然听到自己的名字从陈昭口中念出,脸色煞白,两腿一软。
“下、下官在。”笮融心中恐惧。
其他人不发一言,只是暗中思量陈昭的意思。
“你可知我出身?”陈昭语气听起来甚至有些温和。
笮融飞快吞咽口水。
“使君出自颍川陈氏,乃是立下救驾之功被陛下亲封为徐州牧,年少有为,下官一向敬佩。”
笮融者,丹杨人,初聚众数百,往依徐州牧陶谦。谦使督广陵、彭城运漕,并任下邳相,遂放纵擅杀,坐断三郡委输以自入。
融过杀礼,然后杀皓。后为扬州刺史刘繇所破,走入山中,为人所杀。
乃大起浮屠祠,以铜为人,黄金涂身,衣以锦采,垂铜槃九重,下为重楼阁道,可容三千余人,悉课读佛经。《三国志吴书四刘繇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