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第3/3页)
明明该担忧、该紧张、该小心翼翼的人是他才是。难道他会不再爱他,他会把刘钦从怀抱里推开,会对他恶语相加,会不告而去么?为什么每次两人亲密,每每他被刘钦新的奇思或是不打招呼的突袭作弄得忍不住开口发出一声时,刘钦总是会不着痕迹地匆匆向他投来那样一瞥?
原来他是在偷觑着他的神情。难道他怕自己生气么?
无数念头纷纷转过,回过神来却只过了片刻功夫,周章的眼神带着尖刻的失望向他投来,像是根刺扎在身上。这刺自然伤不到他,但被这样看着,陆宁远心里却忽地顶起一阵怒气。
他是从不生气的人,可忽然气得厉害,不愿多理会周章,自己回到帐里,一面披上裙甲,一面寻思,曾经有多少次,周章就用这样的神情注视着刘钦?每次刘钦装作不经意地看向自己时,那浓云般的神情是不是仍笼在他的身上?而那时自己都作何反应?
他渐渐消气,生出几分不安。他那时不知道其中缘故,只是心里觉着奇怪,但刘钦那眼神只有一瞬,于是下一刻他便也抛在脑后。现在思来,他却明明该更勇敢、更温柔的,他该紧紧抱住刘钦、用力吻他,该奋力挥散这浓云,把自己填入进去。
可他不在刘钦身边,戎马倥偬的当口,连写一封信都不能。
李椹见他茶壶里煮饺子倒不出来,难受至极,正要追问,却听盔甲哗啦啦一响,陆宁远手扶着腰间宝剑,已大步出去了。